人是万物之灵长,正是因为有了人的生命的观照,才使这个“鹰击长空,鱼翔浅底,万里霜天竞自由”的世界缤纷多彩,才使同一轮明月照耀下的人们对于时光流逝、人生短暂发出同样动人心旌的声声喟叹。这样,对人的生命价值本真意蕴的深度追问,就成了古今中外学人的共同话题。 一、人的生命价值的内涵 从文本学的角度,我们可以把“人的生命价值”分解为三个关键词:人的、生命、价值。本文就从这三个关键词提供的限制来逐步缩小和界定研究范围,逐次深入和逼近生命价值的真正内涵。 第一,着眼于“人的”生命价值。世上生命林林总总,而人的生命不可比拟和超越。我们在这里不妨把对生命价值的研究范围限定为“人的”生命价值,同时认为其他类别的生命也很重要,也应受到某种程度和形式的尊重,但这是另外的研究课题。着眼于此,本文在许多时候只用了“生命价值”而略去“人的”二字,但研究的对象仍是“人的生命价值”。 第二,着眼于人的“生命”价值。对于生命,人们曾从生物学、生理学、遗传学、热力学、科学主义、人文学等不同角度给出过不同的诠释。本文认为,广义的生命是指物所具有的自我复制能力;狭义的生命即人的生命,是指社会化的受精神引导的物质实体的存在方式,它带有超越意向,同时又为了维持自身存在和发展不断地与群体、与社会、与自然界、与超越界及与个体生命其他要素进行物质、能量和信息的交换。 第三,着眼于人的生命“价值”。对价值的理解在学界有一个嬗变的过程,顺次经过了价值属性说、价值情感说这两个阶段,之后价值关系说风行天下并几乎被奉为圭臬。但通过进一步研究发现,以“需要”作为评价尺度的价值关系说适合说明功利价值,而不适合说明诸如真善美等非功利价值。价值并非都是手段价值,之外还有目的价值。在主客体关系的框架内研究价值受到一定的局限,较多地看到手段价值而常常忽略目的价值,不能说明那些超越于手段价值之上的内在价值和终极价值。而人的生命的价值,从哲学角度研究,关注的正是其非功利性价值,这种价值无法用“关系”说来直接理解,无法用“生命客体满足生命主体的需要”来简单界定,本文的研究视野在涵及“需要”、“关系”的同时,更多关注的正是生命的目的价值、内在价值和终极价值。 按照这种逻辑,对“人的生命价值”内涵的理解就水到渠成了。人的生命价值,是人的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,其价值在于生命的存在和延续本身,具体表现为生命存在的价值和生命延续的价值。生命的自然价值人人平等,它不依赖我们的所作所为,不取决于我们拥有多少财富,而是取决于我们本身,在生命面前,其他的一切都是附属的,这是生命价值的绝对性。其相对性表现在生命的精神价值、智慧价值和社会价值,以此视角观照,人类的生命价值高于个人的生命价值,每个人生命价值也有云泥之别。